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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達瑪人6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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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妮妮:“按你這個速度, 說完太陽都下山了,到時候光線不好,達瑪太子看不清楚你的臉, 認錯了許願的人怎麽辦?”

武太郎立刻惶恐道:“那我明天再找、找一個光線好一點的時間,再懺悔一次?”

“不行, 你知道明星為什麽要控制發微博的數量嗎?就是因為微博發的多了,數據就會被分散, 數據一旦不好看, 明星的商務代言就會變差。”

李妮妮語重心長。

“求神拜佛也是一樣的,懺悔的次數太多了,虔誠指數就被分散了, 你在神祇的面前就不突出了。”

武太郎更加害怕了, 他原本就是狗狗眼, 一垂下來, 就顯得異常無辜又可憐:“那、那怎麽辦?”

李妮妮一心速戰速決:“你就到此為止, 等會兒你負責祈福, 接下來讓楊朵朵來。”

楊朵朵:“……啊,我也要啊?”

李妮妮和楊朵朵都感到心累, 然而武太郎堅持要他們三個人都虔誠地懺悔一遍,據說這樣最後許願的時候才會有效力。

他還給太子留了最後一條小魚幹作為獻祭。

可以說是非常有誠意了。

大部分一神教都有這樣的默認規則, 就是只有你先獻上祭品,並將神視為唯一,以示順從,神才會應答你的心願, 赦免你的罪過。

而且神還會有各種各樣的要求。

就像基督新約裏, 經文都是直接說, 上帝要“他兒子基督成為信徒的中心, 一切的事他都是第一”,還要讓信徒不斷“好好的思想,究竟有沒有以基督為中心”。

李妮妮每次想到這句,就強烈想給上帝推薦人民代表大會制度——人民的中心由人民選舉OK?別搞強捧這一套。

當然“上帝”這個詞是中國人發明的,原本來源是《尚書》裏的“皇天上帝”,指“三皇五帝”裏的“五帝”。

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,最後竟然變成了西方基督教神祇耶和華的專屬愛稱。

還有以古代色列人存放上帝律法的神聖“約櫃”,根據《聖經》記載,約拿還是亞拿還是誰的兒子,因為隨意觸摸約櫃,被電擊致死

——以至於李妮妮一度合理懷疑,約櫃是一個蓄電放電裝置。

這個想法不是沒有依據的。

正史裏,人類直到16世紀才發現電,但伊拉克曾經考古挖掘出一個粘土罐,內部結構類似電池,現在往裏面加入酸性電解液時,還能產生1.5v的電壓。

所以,幾千年前的古人,很可能已經發明了電池。

基督教能把人電擊死的神聖約櫃,也可能只是一個巨大的電容器。

這些遠古的科技,在時間的長河中莫名其妙地出現,又莫名其妙地消失。

它們留下的傳說,形成了宗教神話裏廣為傳頌的故事。

當到了現代,這些科技再次被發現,人類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是給世界破-處的人。

而基督教約櫃和電池的關系,讓李妮妮想起了達瑪人。

——問題就在這裏。

達瑪人的科技,一如伊拉克出土的古代電池,它們的共同點,就是科技完全超出他們那個時代的生產需求。

你得先有織布的需要,才會出現織布機。

必須先發明了電,才可能出現鎢絲燈泡。

可達瑪人就像是反著邏輯來了——他們是“先搞出了鎢絲燈泡,再發現了電”。

這個隱世避居的國度,照城鎮大小,最後總人口可能才幾萬人,遠不如一個現在一個小村莊大。

農耕社會的小村落,土地也不肥沃,甚至沒辦法種菜。

這樣的地方,按照大部分地區的歷史常理,人們最希望、最想要解決的,一定是吃飯問題,還有水源問題。

你說達瑪人發明了拖拉機和海水凈化器,李妮妮都能理解。

可他們發明航空母艦做什麽?

就像古代的伊拉克,那群古人當時還沒有需要被外力帶動的農產機械,那他們發明1.5v的電池做什麽?這玩意兒也帶動不了織布機啊。

這些不該存在的科技,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。

可天上哪有隨意掉落的餡餅。

從這個角度再深入想一想,就更加細思恐極。

達瑪人這些技術,到底是達瑪人自己發明的,還是……有人告訴他們的?

如果是別人告訴他們的,那會是誰呢?達瑪太子嗎?

那達瑪太子又是怎麽知道的?

這和達瑪人的滅世……又有什麽關聯呢?

李妮妮眨了眨眼,思緒散開,回到當下。

對太子的祈願是逃不開了。雖然有這求神拜佛的功夫,李妮妮覺得還不如去捕魚來得實在。

但只要她露出一絲不情願的神色,武太郎立馬開始撒潑撒嬌,還不停地用腳把船底拍得梆梆響,已經絲毫不要男人的臉面了。

李妮妮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海森堡給武太郎布置的任務,畢竟武太郎對“懺悔祈願”這件事的執著,實在太莫名其妙。

但再轉念一想。

武太郎可是連老鼠死了,都要為它立冢、上香、祭拜的神奇男人。

對著一具千年古屍祈福這種事,雖然不失為有一絲絲神經病,但如果對象是武太郎的話……

那多正常啊。

武太郎他就沒按常理出牌過!

楊朵朵不情不願地在達瑪太子面前蹲著,開始懺悔。

“我從小到大沒什麽後悔的,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媽,她本來應該健康過一生,都是因為我才會得漸……”

她手指畫著圈圈,聲音漸漸小下來,幾秒鐘就敷衍至極地結束了懺悔。

“我說完了,妮姐來吧。”

李妮妮還在想,楊朵朵沒說完的那句話是什麽,下一秒就被迫站在達瑪太子面前。

她與達瑪太子面面相覷,好一會兒才費力地找到自己能懺悔的東西。

“我可能騙過婚,我懺悔。”

“……什麽?”這是異口同聲的楊朵朵和武太郎。

楊朵朵立刻想到了之前,觀海大師死時爆出的八卦。

“妮姐,你和大小姐弟弟……是假結婚嗎?”

“不對吧。”武太郎看向楊朵朵:“結婚怎麽會有假的呢?觀海大師明明說過姐姐是已經領證了的,只要領證了就是真結婚。”

楊朵朵:“說不定感情是假的呢?妮姐明明和褚哥……”

武太郎認真道:“褚哥只是姐姐的逢場作戲,不作數的。婚姻大事豈容作偽,簽字蓋章了就是真夫妻,不認賬要天打雷劈的。”

他擡頭看向李妮妮:“姐姐,你說對吧?”

人家說的的確是社會公理,李妮妮無法反駁:“……對。”

武太郎神情莫名有點可憐:“那等姐姐回國以後,還會回去找你的老公嗎?”

李妮妮還能怎麽說呢:“……會。”

武太郎立刻彎起狗狗眼:“那我祝姐姐百年好合!我在電視裏看過大小姐的弟弟,長得很甜很黏!一看就和姐姐很相配!可愛的女孩子就應該配可愛的男孩子!”

李妮妮無言以對:“……謝謝。”

武太郎露出垂耳小動物的表情:“姐姐不能始亂終棄,一定要信守承諾哦。”

……楊朵朵被他那個拖長的“哦”,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
沒想到武太郎的思想居然這麽傳統,老派得和她奶奶似的,楊朵朵一時如鯁在喉。

李妮妮也如鯁在喉。

她迅速讓開位置,重新把武太郎推到了中間:“我懺悔完了,接下來你開始許願吧。”

武太郎於是再度雙手合十,閉上眼睛。

“我們這一路上歷經艱險,命途多舛,已把靈肉交付神祇,願神憐憫我們,清除我們的罪惡,赦免我們的過犯,醫治我們的病弱。榮耀將歸於真神,願神與我們同在,從今日到永遠,世世無盡,阿們……不對,阿彌陀佛。”

他神情虔誠又誠懇。

“信男武太郎,第一祈願和姐姐剩下的路程,都能風平浪靜,不刮一絲風,尤其不要刮龍卷風。”

——海面上此刻原本的確是艷陽高照、風平浪靜。

但就在武太郎話音落地剎那,李妮妮忽然感到有一絲微風,拂過了她的小腿。

李妮妮:……巧合吧。

她沒在意這種細節。

於是武太郎繼續講——

“信男武太郎,第二祈願我們不要遇見鯊魚群,尤其是那種特別兇猛的大白鯊。”

——這次他話音還沒落,李妮妮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脊背,在遠處波濤中忽現了一秒,仿佛是捕獵的鯊魚沈進了海底。

李妮妮:……?

兩次應驗,李妮妮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,

但預感這種東西一向不準確,而且剛才那個黑色的東西消失的太快,她其實沒有真的看清,也不能準確判斷是不是鯊魚。

所以她依然沒有打斷武太郎。

於是武太郎再次繼續講——

“信男武太郎,第三祈願接下來要下雨,但只下小雨,千萬不要出現那種海上大風暴——就是那種風力十多級能把游輪掀翻的風暴。”

——在海上大剌剌地說風暴的事,真的大丈夫嗎?

李妮妮心中的不安感越發濃重。

“信男武太郎,第四祈願我們能順順利利到達緬甸,然後……”

這次武太郎沒有說完。

因為李妮妮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。

武太郎猝不及防地“嗚嗚”了幾聲,就見李妮妮一眨不眨地望著地平線那一頭。

他順著李妮妮的視線望去,卻只看到夕陽垂金,海平線上碎光熠熠,仿佛神祇打翻了高光盒,給整個天地鍍上了一層光芒。

而李妮妮盯著海天交界處一條細微的、不起眼的,但已經逐漸擴大的黑色,臉上慢慢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。

“……你到底是什麽品種的烏鴉嘴啊。”

她轉過頭,做夢一樣地和武太郎說。

“明明我算過了天氣,近半個月不可能有海上風暴的啊。”

……什麽?

海上風、風暴?

楊朵朵和武太郎被嚇到,武太郎扯開李妮妮的手,也揉揉眼睛朝海平面看去。

兩秒後,武太郎幹巴巴地笑道:“不、不可能的吧,姐姐現在陽光很好,根本沒有風……”

他“風”字剛落,一陣猛烈的海風驟然襲來,將三人吹了一個趔趄!

楊朵朵、武太郎、李妮妮:“……”

這下子兩人都閉嘴了。

而海平線上那絲黑色,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移動起來。

武太郎和楊朵朵這次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麽。

——那是鋪天蓋地、閃爍著電光的烏雲。

和沙漠極端天氣類似,海邊因為水汽太大,風暴都是倏忽而來,又倏忽而去,偶爾也會有風刮三四天,但是概率不高。積雨雲來得快,散得也快。

但每一次來,都是地動山搖。

李妮妮記憶裏,這種聲勢浩大的雷雲,到真的暴雨下起來,風可以掀起十幾米高的巨浪,三、四百萬噸位的游輪都不一定能抵禦,十幾萬噸的游輪都是弟弟,連航母都會被掀翻。

而他們只有一艘可憐、弱小、無助的求生艇。

三人呆呆地站在船舷邊。

像是寬闊天地間三只呆立的土撥鼠。

這時□□從昏迷中醒了過來,“吱溜”一下從武太郎的領口中冒出一個鼠頭。

但它一睜眼,就對上了它此生從未見過的恐怖場景。

□□:“???”

它過早承受了鼠生不該承受的驚嚇,又翻了一個白眼,嚇暈了過去。

而貓安靜地蹲在李妮妮腳邊,冷銳幽深的綠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片烏雲。

楊朵朵顫聲道:“那我、我們現、現在怎麽辦?”

武太郎已然被嚇呆了:“這還只是風暴,萬一後面還有龍龍龍卷——”

就在他把“風”字說出口的剎那,楊朵朵和李妮妮一左一右,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捂住了他的烏鴉嘴:“你閉嘴!!!”

“……”

武太郎卑微地給自己的嘴巴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。

楊朵朵站在越來越大的狂風裏,充滿希望地看向李妮妮:“妮姐,我們肯定有什麽逃生辦法的吧?”

“沒有。”李妮妮神情空白——連航母都不敢正面剛海上風暴,她又能做什麽呢?

武太郎絕望:“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裏,難道就只能等死嗎?”

李妮妮:“那倒也也不一定。”

如果會秋名山飆車,就可以試試飆求生艇來和巨浪硬剛,只要技術夠高超,每一次都能順著浪頭沖上去,再順著浪頭沖下來……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。

可問題是。

她不會啊!

說話的間隙,風浪已經越來越大。

整個大海都像沸騰了起來,遠處厚重的烏雲遮天蔽地,大海仿佛在一瞬間,就從湛藍變成了黑色。

雷雲滾滾而來,李妮妮已經聽見了遠處隱隱的雷聲,在八千米的高空上炸響。

李妮妮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去燒香拜佛。

她剛才應該誠心一點的。

李妮妮深深呼出一口氣,隨即一把抄起地上的貓,粗暴地塞進了救生艇的艙底。

貓不明所以地看著她,邁著貓步就想爬出來,又被李妮妮一腳踩進去。

貓受傷地“喵”了一聲。

“都進來。”

她恢覆了冷靜,對著甲板上兩個小雞仔一樣瑟瑟縮縮的年輕人說:“抓穩扶好門關死,等會兒水會灌進來,如果沒過頭頂,就憋會兒氣。”

楊朵朵和武太郎被她形容的一臉煞白,楊朵朵弱弱地問:“那你呢?”

我?

李妮妮看向遠處的黑壓壓的雲層。

達瑪太子還安靜地躺在甲板上,但她此刻已經無暇去管一具屍體。

李妮妮走到船舵邊,一把將馬達拉力開到最大。

她的話。

就硬剛一下吧。

作者有話說:

對不起,今天這章是真的潦草且短小,最近回家幾天事反而變多了

我明天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攻

……我怎麽覺得我每天說這句話的語氣,都宛若一個不爭氣的老公哈哈哈哈

聖經那段知識點非原創

武太郎的祈禱詞非原創,就是聖經的祈禱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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